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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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裴嬋娟的助理期期艾艾地把話傳過來後，歌會導演完全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又是什麽情況？
裴嬋娟這個人，咖位大資歷老，但一向十分難纏。
是圈內出了名兒的難搞。
歌會就是怕哪裏又惹了這位大姐不高興，處處賠著小心。
什麽都是比著最好的來。
可現在她居然還不滿意，要作妖？
導演有些煩躁：“到底怎麽了？是夜光少女惹裴老師了？要不我們去道個歉？”
助理支支吾吾：“不、不是……就是裴老師覺得她們不太夠格上臺。”
導演聽懂了。
——道歉沒用。
這是又準備無理取鬧了？
導演想了想，還是親自走了一趟，拉下臉來好言相勸。
然而裴嬋娟關了化妝間的門，壓根不見。
問就一句話，有她就沒有夜光少女，有夜光少女就沒她。
眼看著軟的硬的都說不通，歌會節目組便有些著急了。
“導演，這咋辦？眼看著就要到點了。”
歌會導演沈聲道：“裴嬋娟的今晚要上臺的預告已經發了，是不是？夜光少女的還沒發？”
“是……是。”
夜光少女的合作敲定得晚，雙方便決定幹脆來一次驚喜首秀。
歌會官博只提到有神秘嘉賓現身。
具體是誰，還真沒說過。
導演這會兒，心裏已然有了決斷。
裴嬋娟背後有翰偉，夜光少女背後是銀臨。這兩家公司都不好得罪。
可真要選一個犧牲的話——
裴嬋娟在圈內經營多年，人脈資歷還是不少。
得罪她？導演還真不大敢。
這樣一來。
那也只能，犧牲剛出道新人了。
不過，肯定不能就這麽直接反悔。
萬一真在現場鬧起來，也不好看。
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歌會導演還是有自己的套路的。
他拍了拍身邊的人，低聲道：“你去通知一下夜光少女，就說節目順序調整了。她們得先等等。”
當然，這個等，估計就得等到歌會結束了。
那會兒，一切塵埃落定了。
他再親自去賠禮道歉，說明情況。
到時候木已成舟——
對方就是不願意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這邊，歌會的人已經前去說明了情況。
經紀人劉哥這次沒跟過來，只有幾個助理陪著，聽到後也沒多想。
像這種直播節目，臨時調換順序也是常有的事兒。不過保險起見，助理還是囑咐道：“具體順序是什麽得提前告訴我們一聲。”
也好提前做準備。
對方忙不疊地點頭答應了，只想著趕快離開，免得被看出端倪。
其他幾個女孩子都捧著手機做最後的妝發，只有時見歌窩在椅子裏閉目養神。
這會兒才微微睜開眼。
正好看到了那人慌不擇路的背影。
她微微垂下眼睛。
背後的化妝師滿臉艷羨：“你的皮膚真好啊，都不用上什麽粉底。”
又白又亮。
時見歌微微點頭，認真道：“謝謝。早睡早起，你也可以。”
等到所有人的造型都做完，甚至已經打了好幾局鬥地主了。
節目順序還沒給過來。
其他幾個女孩只乖乖地等著，時見歌卻站起身來。
徑直往外走去。
等太久了。
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時見歌隨手從旁邊扯了一件黑色的上衣，披在了身上，遮住了惹眼的舞臺裝。
她如同游魚一般穿梭在人群中，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導演組的位置。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
這裏此刻亂糟糟的，所有人都忙得不行。
倒是正好給了時見歌機會。
時見歌堂而皇之地走到了桌前，一眼便看見了修改後的節目單。
順序麽，的確是調整了的。
畢竟臨時出現意外或者變動，也正常。
只不過……
那都是別人的節目。
而夜光少女組那一欄，則被清清楚楚地劃上了一個大叉。
這其中的涵義，應該也不需要她的經驗了。
——是人都能明白。
時見歌對準節目單拍了個照，發給了劉哥。
對方沒過多久，就回過來了一個“……”。
時見歌放下節目單，再悠然轉身離開。
從頭到尾，混亂繁忙的工作間裏，都沒人發現她的出現。
導演接到質問電話的時候，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本來還想裝死，可誰知對方一口點出節目被斃的事兒，他也只能無奈承認。
“劉哥，我也很為難。都是打工的，你理解理解我唄。要不這樣，咱們換個時間？下個月我們臺還有個晚會，開場曲目給你們留著，怎麽樣？”
導演覺得，這交換也不太虧啊。
畢竟是開場曲呢。
劉哥差點兒被氣笑了。
換時間？說換就換，當她們組合是什麽？
下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再說了，雖然沒正式官宣。可今天的行程不少現場人士、業內、粉絲都看見了。
——結果一晚上下來，夜光少女壓根沒上場。
首秀就這麽沒了，這要說出去，還怎麽繼續以後的活動？
劉哥冷笑一聲：“我要不打這電話，你是不是還準備瞞著我們？就讓幾個小姑娘幹等著？”
導演頓時語塞。
“你就一句話吧，今晚上，能不能上？”
歌會導演咳嗽了兩聲，半天只能憋出一句“不好意思”。
電話那邊，已經傳來了嘟嘟的掛機聲。
雖然掛得爽，可劉哥也犯了難。
首秀畢竟是組合開始的第一步，一上來就這麽不順……
他正發愁，手機卻再次亮起，顯示來了時見歌的電話。
此刻，微博上。
藍莓臺作為一貫最具有影響力的電視臺之一，歌會自然也受到了不少關註。
“今晚不是說有夜光少女嗎？說在後臺看見她們了，怎麽還沒上。”
“你們快去看@營銷在線的爆料！說夜光少女節目被斃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
“還用猜嗎？肯定是業務能力不行，壓根達不到上電視臺表演的水準唄。想也知道，愛豆和真實歌手的壁可太大了。”
“？？？夜光少女好幾個舞臺出圈，是業內公認的實力，望你知。”
“吹，就硬吹。有本事今天晚上就上臺啊？別光說不練假把式。”
有疑惑的人不在少數。
這歌會都過去快兩個小時了……
怎麽還沒見夜光少女呢？
該不會真是因為能力不行，所以被喊下臺了吧？
直到突然有人發現了什麽——
“你們快看國家電視臺的官微！說夜光少女今晚會在青年晚會上首秀！”
“臥槽！假的吧？！”
然而。
清清楚楚的認證大V號，怎麽可能造假呢。
甚至官博還回覆了評論，表示對方會作為青年藝人代表之一，最後出場。
這可真是……
讓人震驚到無話可說。
國家電視臺什麽含金量，那可是十個藍莓電視臺都比不上的！
更不要說“青年藝人代表”這個頭銜了。
那等於是被官方承認的根正苗紅的藝人！
多少人想搭都搭不上的關系！
“不懂就問，青年晚會是啥？都沒聽說過好吧，不會是什麽十八線吧。”
“？？？別丟人現眼了行嗎？你不知道只代表你無知。”
“人家只是不在網上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收視率才是最真實的。去年上了青年晚會的十個人裏有八個人都去了今年的春晚，懂嗎？”
“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夜光少女能上這個？”
有人半信半疑地打開了電視機。
果不其然，沒等太久，鏡頭裏就出現了下一個節目的報幕——
“有請夜光少女，帶來青春活力的《逐夢之夜》！”
九位少女魚貫而入，穿著青春活力的統一制服，開啟了元氣滿滿的表演。
本來青年晚會的主題就是體現年輕人積極向上的精神，倒是正好，和這首歌主題曲拼搏、果敢的氛圍契合了。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動作統一一致，聲音清脆元氣。
簡直完美到不可思議！
“我去，居然是全開麥，而且好穩！感覺妹妹們都進步了啊！”
“那肯定啊，國家電視臺，從來不許假唱的好吧。”
“居然一點都不尬……竟然還挺好看？”
“哈哈哈哈我爸媽剛剛也在看，還在問我這幾個小姑娘都是誰，說長得挺精神，尤其是中間那個。”
本來是吃瓜的網友們，看著看著居然還投入進去了。
原本以為枯燥無味的青年晚會，這會兒都看得津津有味。
憑心而論。
舞臺效果、燈光音響這些，國家電視臺可都是吊打藍莓電視臺的。
檔次，就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更不要說所有的藝人都是全開麥真唱了。
觀眾也不是傻子，誰願意聽假唱糊弄人呢？
後臺。
急匆匆趕到的劉哥一臉笑呵呵地握緊副臺長的手：“領導，真是麻煩您了……”
副臺長擺擺手：“這有什麽，我們也是救急。這不是剛好有個藝人生病了，節目空窗了嘛。”
兩邊這就對上了，也算是雙贏。
兩個人都看著前方的舞臺。
副臺長想著，這幫小姑娘是真心不錯。
雖然臨時看她們排了一遍，但這會兒真刀實槍地在舞臺上，居然也毫不怯場，從頭到尾零失誤。
……尤其，是時見歌。
她有一種，能讓人不由自主註視、欣賞和相信的魔力。
劉哥也看著時見歌。
時見歌聯系自己的時候，他差點兒以為對方在開愚人節的玩笑。
不僅找到了救場的地方，居然還是國家電視臺？！
怎麽可能！
然而事實證明，時見歌身上，什麽都可能發生。
這個少女本身，就代表了奇跡。
劉哥遠遠地看著時見歌。
直到這會兒，他才稍微有點真實感。
時見歌甜美的笑容下……
到底是怎樣強大的靈魂？
此時此刻，網友們也已經逐漸通過蛛絲馬跡，扒出了事實真相。
“夜光少女一開始確實要去藍莓電視臺，神秘嘉賓就是她們。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節目就斃了。”
“反正肯定不是因為業務能力，今晚她們的表現有目共睹，吊打藍莓電視臺歌會上99%的節目，沒意見吧？”
“收視率出來了，歌會平均才0.6。青年晚會1.2，夜光少女表演那會兒破2了！！！”
“臥槽牛逼！這首秀數據太強了吧！”
“哈哈哈哈哈藍莓電視臺估計後悔死了吧？白讓人撿個漏？”
藍莓電視臺內，歌會導演忙了一天，還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讓你選你就選她啊！你自己看看這收視率！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領導簡直氣到吐血。
這麽好的熱度和流量，本來都握在手裏了，結果自己送了出去……
難怪現在全網都嘲笑他們呢！
偏偏還有人不長眼地跑進來，又報告了一個壞消息。
“銀、銀臨的法務部來電話了，說因為咱們違約了，要賠償違約金。”
歌會導演忍不住小聲道：“是她們自己先走的，要違約也是她們。”
“可、可那邊說，他們有錄音，說是導演親自開口說的不讓上。”
導演：……
草！
他把這事兒忘了！
離開國家電視臺的大巴車上，少女們嘰嘰喳喳，還在討論著今天的精彩一天。
畢竟，這種刺激項目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倒是時見歌懶洋洋地開了口。
“因為是救場，又沒簽合約。所以今天就沒酬勞了——”
時間太急。
她就直接說了零酬金。
陳幼安一把撲了過來，笑嘻嘻道：“不用不用！”
“就是啊！那可是國家臺啊，讓我倒貼錢我都願意。”季蘋點點頭。
連駱夏夏都握著手機，小聲道：“我爸媽剛剛還給我打電話，說在國家臺看見我了呢，可開心了。”
免費表演什麽的，不重要！
時見歌眨眨眼。
行吧。
她本來還想說，她個人出資發發獎金呢。
這樣看……還是買點禮物給小朋友們吧。
算是獎勵一下今天的表現。
時見歌的嘴角微微勾起。
目光觸及前排的經紀人時，又回落了下來。
她站起身，走到了劉哥的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查到了嗎？”
劉哥：……
他差點兒被嚇了一跳。
他本想下意識地矢口否認，可看見時見歌的神色時，又忍不住一動。
好像什麽事，都瞞不過她。
想到這兒，他便痛快地點了點頭：“嗯。應該是裴嬋娟搞的鬼，估計是和談菲菲神仙打架，你們小鬼遭殃了。”
按他說，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時見歌卻像是絲毫都不意外。
以前這種事，她也見得多了。
身處高位的人，一個不順眼，擡擡手，就能讓下面的小藝人賠上一輩子。
在哪裏，都不缺這種人渣。
劉哥又開口道：“談老師剛剛也聯系我了，說向你們道個歉。另外她會幫忙牽線，補償其他資源給你們的。”
談菲菲還是挺自責的。
她要是願意幫忙，那肯定更好。
時見歌卻忽然伸出手，開口道：“之前的邀約，還在嗎？”
劉哥楞了楞，才反應過來，時見歌說的是那一沓個人邀約。
這是……轉性了？！
幸好還沒拒絕！
他欣喜若狂地趕緊從包裏掏出資料，遞到了時見歌的手上。
時見歌就著車內昏暗的燈光，一個一個地翻過去。
這個pass，這個也pass……
嗯。這個，似乎不錯。
她把紙遞到了劉哥的面前。
“這個慈善晚宴，應該不少人都會去吧？”
這是《V.A.》雜志主辦的慈善晚會，的確有不少大佬都會參加，逼格挺高。
不僅每年的紅毯都會登上熱搜，還是個認識人脈的好地方。
時見歌笑了。
“打聽打聽裴嬋娟去不去？”
劉哥：！！！
他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麽時見歌居然轉性，主動參加活動了！
合著她是打算去打擊報覆的！
“你、你不會要打她吧？！”
時見歌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劉哥。
她就是去會會對方，又不是要違法坐牢。
裴嬋娟一句話，不僅達到了目的，還有電視臺替她背黑鍋。
她本人呢？飄飄然，什麽事也沒有。
沒有這樣的道理。
不是挺喜歡背後陰人的嗎？
那時見歌就陪她玩一玩好了。
劉哥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帶來了消息。
“她去。而且我問過了，她借了AXP家上一季的新款。”
居然還有附加消息，時見歌挺滿意。
劉哥反而有些擔心：“以現在的情況，去借M.G的珠寶走紅毯應該沒問題。不過衣服上面……我和DOR的關系不錯，要不我去試試借一下當季新款？”
既然時見歌要去參加，那他作為經紀人肯定是全力支持的。
能壓過裴嬋娟的風頭，那就更好了。
時見歌瞥他一眼：“不用。”
AXP嗎？
沒記錯的話，何叔的訂購名單裏應該也有這個牌子。
打個電話過去的事。
時尚圈借禮服，講究的是越新越好，越是高定越好。
她只要找出一件，剛剛好，能壓過裴嬋娟的就行。
然而。
還沒等時見歌打開手機，門外就忽然傳來了車的聲音。
兩個人一齊朝門外看去。
只見楊助理正指揮著好幾個人，拿著幾個大箱子走進來。
看見時見歌，他頓時眼前一亮。
“時小姐，齊總怕您這段時間要出席活動，沒有足夠的衣服。於是親自讓我送來了這些。”
箱子一一打開。
露出了裏面，數不清的高定。
旁邊還有註解——
居然，是下一季的高定。
那可是只有品牌的超級VIP，才能提前於所有人看到的衣服。
此刻擺在面前的，各個品牌都有，AXP自然也包括在內。
劉哥已經徹底傻眼了。
他呆呆地開口：“這、這麽多……他們居然都借過來了？！”
楊助理微笑：“這不是借的。”
齊亦清的原話是：“借？那豈不是要穿別人穿過的衣服。”
於是楊助理就懂了。
時小姐……自然是只能穿買下來的、完全屬於她的衣服。
時見歌盯著這些衣服，問道：“多少錢？”
雖然她的確正好需要這些，但她也不喜歡白白接受別人的禮物。
錢款當面付清比較好。
楊助理神色不動，微微欠身：“齊總說，這是軟飲茶的gg費。”
“——不是付過了？”時見歌挑眉。
“……加上養生理療館，這個季度的分紅。”
楊助理十分鎮定。
養生理療館，這麽掙錢的嗎？
時見歌決定有空了好好看看賬。
不過現在嘛……
“就這條吧。”
她隨手指了指面前的這條裙子。
一周後。
《V.A.》雜志主辦的慈善晚宴，是每年一度的明星大聚會。
也是不少人津津樂道的娛樂活動。
尤其是今年還加入了直播環節，更是讓不少吃瓜群眾心癢難耐。
此刻，直播間內已經擠滿了人，就等著紅毯開始，看各路明星爭奇鬥艷。
“明星們都好美，就是這鏡頭好死亡。”
“哇，居然是裴嬋娟！感覺天後狀態還行啊，衣服是AXP的嗎？”
“應該是，風格挺明顯的。但是感覺好不適合她啊……”
鏡頭裏，裴嬋娟微微揚著頭，對著鏡頭熟練地擺著POSE。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吊帶鵝黃色長裙，露出瘦削的背部，算是“拼了”。
可惜，裙子顏色太亮，而她本人膚色較黑。
就顯得……
有點村。
也有點土。
“呃，裴嬋娟的衣品真的要提升一下了。談菲菲比她會穿多了。”
“Big膽！居然敢把她倆放在一起提，樓上小心裴嬋娟工作室告你哦！”
“其實就還行吧，畢竟是AXP新款，可能也是為了配合品牌。”
觀眾們對於老牌歌星還是比較寬容的。
可看了半天，裴嬋娟依然還在紅毯上磨磨蹭蹭。
不免就有些懷疑人生了。
這拍照的時間……
是不是也太長了點啊。
或許真的是時間太長了。
紅毯的盡頭已經停了下一輛車，一抹身影走了下來。
鏡頭恰到好處地給了過來，頓時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居然……是時見歌？！
她竟然也來了慈善晚會？
時見歌一襲淺灰色長裙，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斜肩的設計露出了她圓潤而漂亮的直角肩，微微拂動的裙擺是縫著點點羽毛的紗裙，隱隱約約露出了筆直而高挑的腿。
她微微垂頭，拎起裙擺，邁出了一步。
鴉羽似的睫毛微微顫動，露出了下方精致而漂亮的小半張臉。
毫不誇張地說，這一刻，每個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整個直播間在短暫的沈默後，瞬間刷屏！
“啊啊啊啊我的天！姐姐也太美了！這是什麽人間仙子！”
“這個肩膀！這個腿！還有這個腰！我死了。”
“我靠，她也太白了吧？感覺一出現，整個屏幕都亮了！”
時見歌邁動步子，很快就走到了裴嬋娟的身後。
沒有對比的時候還好，可人一旦有了對比……
就會覺得，好的更好。
而差的，也更差。
“呃，感覺天後好像被吊打了……這麽看好像古代的富家小姐和旁邊的嬤嬤，天後粉別打我。”
“我也……主要是裴嬋娟這身真的不好看啊，她自己都沒註意到的嗎？還在那擺姿勢，好尷尬。”
“我剛發現，時見歌穿的也是AXP吧？風格好明顯，她比裴嬋娟適合多了。有人知道是哪一季的嗎？”
“看官網沒看到一樣的，盲猜一個高定。”
“我去，天後都只能穿上一季的成衣，時見歌能借到高定？牛逼。”
紅毯上。
裴嬋娟還在對著鏡頭擺動作。
卻感覺到瞬間，幾乎所有的攝影機都離她而去，轉而對準了身後。
她懷疑地轉過頭。
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所有閃光燈包圍的時見歌。
萬眾矚目中，少女微微偏頭，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她。
就像是一個勝利者，輕輕碾碎了腳底的螞蟻。
裴嬋娟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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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嬋娟的助理期期艾艾地把話傳過來後，歌會導演完全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又是什麽情況？
裴嬋娟這個人，咖位大資歷老，但一向十分難纏。
是圈內出了名兒的難搞。
歌會就是怕哪裏又惹了這位大姐不高興，處處賠著小心。
什麽都是比著最好的來。
可現在她居然還不滿意，要作妖？
導演有些煩躁：“到底怎麽了？是夜光少女惹裴老師了？要不我們去道個歉？”
助理支支吾吾：“不、不是……就是裴老師覺得她們不太夠格上臺。”
導演聽懂了。
——道歉沒用。
這是又準備無理取鬧了？
導演想了想，還是親自走了一趟，拉下臉來好言相勸。
然而裴嬋娟關了化妝間的門，壓根不見。
問就一句話，有她就沒有夜光少女，有夜光少女就沒她。
眼看著軟的硬的都說不通，歌會節目組便有些著急了。
“導演，這咋辦？眼看著就要到點了。”
歌會導演沈聲道：“裴嬋娟的今晚要上臺的預告已經發了，是不是？夜光少女的還沒發？”
“是……是。”
夜光少女的合作敲定得晚，雙方便決定幹脆來一次驚喜首秀。
歌會官博只提到有神秘嘉賓現身。
具體是誰，還真沒說過。
導演這會兒，心裏已然有了決斷。
裴嬋娟背後有翰偉，夜光少女背後是銀臨。這兩家公司都不好得罪。
可真要選一個犧牲的話——
裴嬋娟在圈內經營多年，人脈資歷還是不少。
得罪她？導演還真不大敢。
這樣一來。
那也只能，犧牲剛出道新人了。
不過，肯定不能就這麽直接反悔。
萬一真在現場鬧起來，也不好看。
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歌會導演還是有自己的套路的。
他拍了拍身邊的人，低聲道：“你去通知一下夜光少女，就說節目順序調整了。她們得先等等。”
當然，這個等，估計就得等到歌會結束了。
那會兒，一切塵埃落定了。
他再親自去賠禮道歉，說明情況。
到時候木已成舟——
對方就是不願意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這邊，歌會的人已經前去說明了情況。
經紀人劉哥這次沒跟過來，只有幾個助理陪著，聽到後也沒多想。
像這種直播節目，臨時調換順序也是常有的事兒。不過保險起見，助理還是囑咐道：“具體順序是什麽得提前告訴我們一聲。”
也好提前做準備。
對方忙不疊地點頭答應了，只想著趕快離開，免得被看出端倪。
其他幾個女孩子都捧著手機做最後的妝發，只有時見歌窩在椅子裏閉目養神。
這會兒才微微睜開眼。
正好看到了那人慌不擇路的背影。
她微微垂下眼睛。
背後的化妝師滿臉艷羨：“你的皮膚真好啊，都不用上什麽粉底。”
又白又亮。
時見歌微微點頭，認真道：“謝謝。早睡早起，你也可以。”
等到所有人的造型都做完，甚至已經打了好幾局鬥地主了。
節目順序還沒給過來。
其他幾個女孩只乖乖地等著，時見歌卻站起身來。
徑直往外走去。
等太久了。
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時見歌隨手從旁邊扯了一件黑色的上衣，披在了身上，遮住了惹眼的舞臺裝。
她如同游魚一般穿梭在人群中，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導演組的位置。
正如她所想的那樣。
這裏此刻亂糟糟的，所有人都忙得不行。
倒是正好給了時見歌機會。
時見歌堂而皇之地走到了桌前，一眼便看見了修改後的節目單。
順序麽，的確是調整了的。
畢竟臨時出現意外或者變動，也正常。
只不過……
那都是別人的節目。
而夜光少女組那一欄，則被清清楚楚地劃上了一個大叉。
這其中的涵義，應該也不需要她的經驗了。
——是人都能明白。
時見歌對準節目單拍了個照，發給了劉哥。
對方沒過多久，就回過來了一個“……”。
時見歌放下節目單，再悠然轉身離開。
從頭到尾，混亂繁忙的工作間裏，都沒人發現她的出現。
導演接到質問電話的時候，更是一個頭兩個大。
本來還想裝死，可誰知對方一口點出節目被斃的事兒，他也只能無奈承認。
“劉哥，我也很為難。都是打工的，你理解理解我唄。要不這樣，咱們換個時間？下個月我們臺還有個晚會，開場曲目給你們留著，怎麽樣？”
導演覺得，這交換也不太虧啊。
畢竟是開場曲呢。
劉哥差點兒被氣笑了。
換時間？說換就換，當她們組合是什麽？
下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再說了，雖然沒正式官宣。可今天的行程不少現場人士、業內、粉絲都看見了。
——結果一晚上下來，夜光少女壓根沒上場。
首秀就這麽沒了，這要說出去，還怎麽繼續以後的活動？
劉哥冷笑一聲：“我要不打這電話，你是不是還準備瞞著我們？就讓幾個小姑娘幹等著？”
導演頓時語塞。
“你就一句話吧，今晚上，能不能上？”
歌會導演咳嗽了兩聲，半天只能憋出一句“不好意思”。
電話那邊，已經傳來了嘟嘟的掛機聲。
雖然掛得爽，可劉哥也犯了難。
首秀畢竟是組合開始的第一步，一上來就這麽不順……
他正發愁，手機卻再次亮起，顯示來了時見歌的電話。
此刻，微博上。
藍莓臺作為一貫最具有影響力的電視臺之一，歌會自然也受到了不少關註。
“今晚不是說有夜光少女嗎？說在後臺看見她們了，怎麽還沒上。”
“你們快去看@營銷在線的爆料！說夜光少女節目被斃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
“還用猜嗎？肯定是業務能力不行，壓根達不到上電視臺表演的水準唄。想也知道，愛豆和真實歌手的壁可太大了。”
“？？？夜光少女好幾個舞臺出圈，是業內公認的實力，望你知。”
“吹，就硬吹。有本事今天晚上就上臺啊？別光說不練假把式。”
有疑惑的人不在少數。
這歌會都過去快兩個小時了……
怎麽還沒見夜光少女呢？
該不會真是因為能力不行，所以被喊下臺了吧？
直到突然有人發現了什麽——
“你們快看國家電視臺的官微！說夜光少女今晚會在青年晚會上首秀！”
“臥槽！假的吧？！”
然而。
清清楚楚的認證大V號，怎麽可能造假呢。
甚至官博還回覆了評論，表示對方會作為青年藝人代表之一，最後出場。
這可真是……
讓人震驚到無話可說。
國家電視臺什麽含金量，那可是十個藍莓電視臺都比不上的！
更不要說“青年藝人代表”這個頭銜了。
那等於是被官方承認的根正苗紅的藝人！
多少人想搭都搭不上的關系！
“不懂就問，青年晚會是啥？都沒聽說過好吧，不會是什麽十八線吧。”
“？？？別丟人現眼了行嗎？你不知道只代表你無知。”
“人家只是不在網上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收視率才是最真實的。去年上了青年晚會的十個人裏有八個人都去了今年的春晚，懂嗎？”
“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夜光少女能上這個？”
有人半信半疑地打開了電視機。
果不其然，沒等太久，鏡頭裏就出現了下一個節目的報幕——
“有請夜光少女，帶來青春活力的《逐夢之夜》！”
九位少女魚貫而入，穿著青春活力的統一制服，開啟了元氣滿滿的表演。
本來青年晚會的主題就是體現年輕人積極向上的精神，倒是正好，和這首歌主題曲拼搏、果敢的氛圍契合了。
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動作統一一致，聲音清脆元氣。
簡直完美到不可思議！
“我去，居然是全開麥，而且好穩！感覺妹妹們都進步了啊！”
“那肯定啊，國家電視臺，從來不許假唱的好吧。”
“居然一點都不尬……竟然還挺好看？”
“哈哈哈哈我爸媽剛剛也在看，還在問我這幾個小姑娘都是誰，說長得挺精神，尤其是中間那個。”
本來是吃瓜的網友們，看著看著居然還投入進去了。
原本以為枯燥無味的青年晚會，這會兒都看得津津有味。
憑心而論。
舞臺效果、燈光音響這些，國家電視臺可都是吊打藍莓電視臺的。
檔次，就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更不要說所有的藝人都是全開麥真唱了。
觀眾也不是傻子，誰願意聽假唱糊弄人呢？
後臺。
急匆匆趕到的劉哥一臉笑呵呵地握緊副臺長的手：“領導，真是麻煩您了……”
副臺長擺擺手：“這有什麽，我們也是救急。這不是剛好有個藝人生病了，節目空窗了嘛。”
兩邊這就對上了，也算是雙贏。
兩個人都看著前方的舞臺。
副臺長想著，這幫小姑娘是真心不錯。
雖然臨時看她們排了一遍，但這會兒真刀實槍地在舞臺上，居然也毫不怯場，從頭到尾零失誤。
……尤其，是時見歌。
她有一種，能讓人不由自主註視、欣賞和相信的魔力。
劉哥也看著時見歌。
時見歌聯系自己的時候，他差點兒以為對方在開愚人節的玩笑。
不僅找到了救場的地方，居然還是國家電視臺？！
怎麽可能！
然而事實證明，時見歌身上，什麽都可能發生。
這個少女本身，就代表了奇跡。
劉哥遠遠地看著時見歌。
直到這會兒，他才稍微有點真實感。
時見歌甜美的笑容下……
到底是怎樣強大的靈魂？
此時此刻，網友們也已經逐漸通過蛛絲馬跡，扒出了事實真相。
“夜光少女一開始確實要去藍莓電視臺，神秘嘉賓就是她們。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節目就斃了。”
“反正肯定不是因為業務能力，今晚她們的表現有目共睹，吊打藍莓電視臺歌會上99%的節目，沒意見吧？”
“收視率出來了，歌會平均才0.6。青年晚會1.2，夜光少女表演那會兒破2了！！！”
“臥槽牛逼！這首秀數據太強了吧！”
“哈哈哈哈哈藍莓電視臺估計後悔死了吧？白讓人撿個漏？”
藍莓電視臺內，歌會導演忙了一天，還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讓你選你就選她啊！你自己看看這收視率！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領導簡直氣到吐血。
這麽好的熱度和流量，本來都握在手裏了，結果自己送了出去……
難怪現在全網都嘲笑他們呢！
偏偏還有人不長眼地跑進來，又報告了一個壞消息。
“銀、銀臨的法務部來電話了，說因為咱們違約了，要賠償違約金。”
歌會導演忍不住小聲道：“是她們自己先走的，要違約也是她們。”
“可、可那邊說，他們有錄音，說是導演親自開口說的不讓上。”
導演：……
草！
他把這事兒忘了！
離開國家電視臺的大巴車上，少女們嘰嘰喳喳，還在討論著今天的精彩一天。
畢竟，這種刺激項目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倒是時見歌懶洋洋地開了口。
“因為是救場，又沒簽合約。所以今天就沒酬勞了——”
時間太急。
她就直接說了零酬金。
陳幼安一把撲了過來，笑嘻嘻道：“不用不用！”
“就是啊！那可是國家臺啊，讓我倒貼錢我都願意。”季蘋點點頭。
連駱夏夏都握著手機，小聲道：“我爸媽剛剛還給我打電話，說在國家臺看見我了呢，可開心了。”
免費表演什麽的，不重要！
時見歌眨眨眼。
行吧。
她本來還想說，她個人出資發發獎金呢。
這樣看……還是買點禮物給小朋友們吧。
算是獎勵一下今天的表現。
時見歌的嘴角微微勾起。
目光觸及前排的經紀人時，又回落了下來。
她站起身，走到了劉哥的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查到了嗎？”
劉哥：……
他差點兒被嚇了一跳。
他本想下意識地矢口否認，可看見時見歌的神色時，又忍不住一動。
好像什麽事，都瞞不過她。
想到這兒，他便痛快地點了點頭：“嗯。應該是裴嬋娟搞的鬼，估計是和談菲菲神仙打架，你們小鬼遭殃了。”
按他說，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時見歌卻像是絲毫都不意外。
以前這種事，她也見得多了。
身處高位的人，一個不順眼，擡擡手，就能讓下面的小藝人賠上一輩子。
在哪裏，都不缺這種人渣。
劉哥又開口道：“談老師剛剛也聯系我了，說向你們道個歉。另外她會幫忙牽線，補償其他資源給你們的。”
談菲菲還是挺自責的。
她要是願意幫忙，那肯定更好。
時見歌卻忽然伸出手，開口道：“之前的邀約，還在嗎？”
劉哥楞了楞，才反應過來，時見歌說的是那一沓個人邀約。
這是……轉性了？！
幸好還沒拒絕！
他欣喜若狂地趕緊從包裏掏出資料，遞到了時見歌的手上。
時見歌就著車內昏暗的燈光，一個一個地翻過去。
這個pass，這個也pass……
嗯。這個，似乎不錯。
她把紙遞到了劉哥的面前。
“這個慈善晚宴，應該不少人都會去吧？”
這是《V.A.》雜志主辦的慈善晚會，的確有不少大佬都會參加，逼格挺高。
不僅每年的紅毯都會登上熱搜，還是個認識人脈的好地方。
時見歌笑了。
“打聽打聽裴嬋娟去不去？”
劉哥：！！！
他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麽時見歌居然轉性，主動參加活動了！
合著她是打算去打擊報覆的！
“你、你不會要打她吧？！”
時見歌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劉哥。
她就是去會會對方，又不是要違法坐牢。
裴嬋娟一句話，不僅達到了目的，還有電視臺替她背黑鍋。
她本人呢？飄飄然，什麽事也沒有。
沒有這樣的道理。
不是挺喜歡背後陰人的嗎？
那時見歌就陪她玩一玩好了。
劉哥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帶來了消息。
“她去。而且我問過了，她借了AXP家上一季的新款。”
居然還有附加消息，時見歌挺滿意。
劉哥反而有些擔心：“以現在的情況，去借M.G的珠寶走紅毯應該沒問題。不過衣服上面……我和DOR的關系不錯，要不我去試試借一下當季新款？”
既然時見歌要去參加，那他作為經紀人肯定是全力支持的。
能壓過裴嬋娟的風頭，那就更好了。
時見歌瞥他一眼：“不用。”
AXP嗎？
沒記錯的話，何叔的訂購名單裏應該也有這個牌子。
打個電話過去的事。
時尚圈借禮服，講究的是越新越好，越是高定越好。
她只要找出一件，剛剛好，能壓過裴嬋娟的就行。
然而。
還沒等時見歌打開手機，門外就忽然傳來了車的聲音。
兩個人一齊朝門外看去。
只見楊助理正指揮著好幾個人，拿著幾個大箱子走進來。
看見時見歌，他頓時眼前一亮。
“時小姐，齊總怕您這段時間要出席活動，沒有足夠的衣服。於是親自讓我送來了這些。”
箱子一一打開。
露出了裏面，數不清的高定。
旁邊還有註解——
居然，是下一季的高定。
那可是只有品牌的超級VIP，才能提前於所有人看到的衣服。
此刻擺在面前的，各個品牌都有，AXP自然也包括在內。
劉哥已經徹底傻眼了。
他呆呆地開口：“這、這麽多……他們居然都借過來了？！”
楊助理微笑：“這不是借的。”
齊亦清的原話是：“借？那豈不是要穿別人穿過的衣服。”
於是楊助理就懂了。
時小姐……自然是只能穿買下來的、完全屬於她的衣服。
時見歌盯著這些衣服，問道：“多少錢？”
雖然她的確正好需要這些，但她也不喜歡白白接受別人的禮物。
錢款當面付清比較好。
楊助理神色不動，微微欠身：“齊總說，這是軟飲茶的gg費。”
“——不是付過了？”時見歌挑眉。
“……加上養生理療館，這個季度的分紅。”
楊助理十分鎮定。
養生理療館，這麽掙錢的嗎？
時見歌決定有空了好好看看賬。
不過現在嘛……
“就這條吧。”
她隨手指了指面前的這條裙子。
一周後。
《V.A.》雜志主辦的慈善晚宴，是每年一度的明星大聚會。
也是不少人津津樂道的娛樂活動。
尤其是今年還加入了直播環節，更是讓不少吃瓜群眾心癢難耐。
此刻，直播間內已經擠滿了人，就等著紅毯開始，看各路明星爭奇鬥艷。
“明星們都好美，就是這鏡頭好死亡。”
“哇，居然是裴嬋娟！感覺天後狀態還行啊，衣服是AXP的嗎？”
“應該是，風格挺明顯的。但是感覺好不適合她啊……”
鏡頭裏，裴嬋娟微微揚著頭，對著鏡頭熟練地擺著POSE。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吊帶鵝黃色長裙，露出瘦削的背部，算是“拼了”。
可惜，裙子顏色太亮，而她本人膚色較黑。
就顯得……
有點村。
也有點土。
“呃，裴嬋娟的衣品真的要提升一下了。談菲菲比她會穿多了。”
“Big膽！居然敢把她倆放在一起提，樓上小心裴嬋娟工作室告你哦！”
“其實就還行吧，畢竟是AXP新款，可能也是為了配合品牌。”
觀眾們對於老牌歌星還是比較寬容的。
可看了半天，裴嬋娟依然還在紅毯上磨磨蹭蹭。
不免就有些懷疑人生了。
這拍照的時間……
是不是也太長了點啊。
或許真的是時間太長了。
紅毯的盡頭已經停了下一輛車，一抹身影走了下來。
鏡頭恰到好處地給了過來，頓時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居然……是時見歌？！
她竟然也來了慈善晚會？
時見歌一襲淺灰色長裙，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斜肩的設計露出了她圓潤而漂亮的直角肩，微微拂動的裙擺是縫著點點羽毛的紗裙，隱隱約約露出了筆直而高挑的腿。
她微微垂頭，拎起裙擺，邁出了一步。
鴉羽似的睫毛微微顫動，露出了下方精致而漂亮的小半張臉。
毫不誇張地說，這一刻，每個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整個直播間在短暫的沈默後，瞬間刷屏！
“啊啊啊啊我的天！姐姐也太美了！這是什麽人間仙子！”
“這個肩膀！這個腿！還有這個腰！我死了。”
“我靠，她也太白了吧？感覺一出現，整個屏幕都亮了！”
時見歌邁動步子，很快就走到了裴嬋娟的身後。
沒有對比的時候還好，可人一旦有了對比……
就會覺得，好的更好。
而差的，也更差。
“呃，感覺天後好像被吊打了……這麽看好像古代的富家小姐和旁邊的嬤嬤，天後粉別打我。”
“我也……主要是裴嬋娟這身真的不好看啊，她自己都沒註意到的嗎？還在那擺姿勢，好尷尬。”
“我剛發現，時見歌穿的也是AXP吧？風格好明顯，她比裴嬋娟適合多了。有人知道是哪一季的嗎？”
“看官網沒看到一樣的，盲猜一個高定。”
“我去，天後都只能穿上一季的成衣，時見歌能借到高定？牛逼。”
紅毯上。
裴嬋娟還在對著鏡頭擺動作。
卻感覺到瞬間，幾乎所有的攝影機都離她而去，轉而對準了身後。
她懷疑地轉過頭。
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被所有閃光燈包圍的時見歌。
萬眾矚目中，少女微微偏頭，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她。
就像是一個勝利者，輕輕碾碎了腳底的螞蟻。
裴嬋娟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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